“这为什么?”
“啊,我想这是人类欺弱的秉性。他们见我只有一只手能够还击。我饱尝了那里的苦头,最后只好往别处流浪。漫无目的地奔走,指望有机会碰上好运气。”
“奔走?就凭那条瘸腿?”
他抬起头,喘着气,突然显出一副可怜的样子,说:“我……是饿着肚子的。”
她稍稍转过头,一只手托着下巴。他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,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:“是啊,我东走西奔,到后来差不多都快发疯了,可是仍然没有碰到好运找份工作。后来,我到了厄瓜多尔,那儿比任何地方都糟。有时候,我还给人家干点修修补补的活儿——我的补锅水平还是不错的呢——或者当个听差,或者给人家打扫猪圈;有时候,我干点——啊,我也说不清干了些什么。最后,有一天……”
这时候,放在桌上的那只细弱的棕色的手忽然紧紧握成了拳头。琼玛抬起了头,心里很急,对他看看。他是侧面对着她,太阳穴上的青筋在急速地、不规则地跳动,像有一把锤子在敲击它一般。琼玛欠身向前,温柔的手搭在他的臂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