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怕吴定缘跑掉,一时心急……”
“这门洞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,连篡位谋弑之事都能谈,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汉王叹了一口气,“我知道你跟瞻坦互别苗头,不肯相让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可如今大事未定,一家人还是不要互相算计了。”
他一改午门前的霸气,多了几分老父亲的絮叨与无奈。朱瞻域摇橹的动作没有变化:“世子之位,只有一个;太子之位,也只有一个。”
“你这是在责怪我偏心吗?”
“不,长幼有序,二哥做世子我并没什么怨言,乖乖做个临淄王也不错。怪只怪父王您给了我这个乾坤变易的机会,让我看到了一线天机。人心一动,便回不去了。”说到这里,朱瞻域忽然笑起来,“皇爷爷原来何尝不是打算终老于燕藩,建文帝削藩,让他有了机会,只好争上一争;父王您若不是得了那药方,不也就死心塌地做个藩王了吗?一个人若是见到机会,又怎会不动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