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既然这么说,他倒要弄明白,为什么铁锤、铁钉会跑到那上面去?她明白他要修理楼上的窗子,为什么还把它们藏得那么高?这明明是她自己乱塞乱藏东西,把什么事情都弄得事倍功半。
她坚持他必须为这话道歉,她如果知道他真的有意要在今年夏天修窗子的话,她就会让铁锤、铁钉留在原地,留在卧室地板中央,让他们半夜里在上面踩来踩去而不去动它。然而现在他如果不把那上面的废物清理掉,她就要把东西抛到井里去。
噢,好啦,好啦——可以把东西放进储藏室吗?当然不行,那是放扫帚、拖把和畚箕的地方,为什么他不能在厨房以外找个地方放他的绳子?难道他不会动脑筋想想空荡荡的房间有七间,而厨房是独此一间别无分号?
他要问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?她知不知道这样只有使自己成了十足的笨瓜?她把他看成什么?三岁小呆子吗?所有问题都出在她需要一个比她弱的人,以便受她奚落、受她凌骂。他求上帝马上给他们弄两个孩子来,让她有机会发发雌威。也许那样他才得松一口气。
听了这句话,她的脸都气白了,她提醒他,是他忘了买咖啡,带了一条无用的绳子回来。她不过是好心想到该把他们生活的地方弄得更适合居住,也罢,大不了哭一场,如此而已。她的样子那么哀怜、那么迷惘又绝望,他不相信为了一条绳子犯得着这样痛哭流涕。不然究竟是为什么?看在老天份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