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辅脸色微变,禁不住道:“兄何出此言?这些话未免过于大逆不道。”
徐景明笑得更冷:“大逆不道的可不是我,我他娘的是忠良之后,老子开了国,父亲靖了难,都是尸山血海里拼出来,这满天下,说谁大逆不道都可以,偏生都没有资格说我们姓徐的,我的姑母乃是当今太后,母仪天下,贵不可言,按理,咱们徐家的恩荣会比天下人谁要低么?只是大丈夫在这世上,有些事,你虽不想去做,却不能不去做,有些话你不该去说,却又不能不说,这叫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我徐景明确实是混账,可老子他娘的耳濡目染,有些事就是看不下去,如今这朝廷,豺狼当道,当今天子呢,得位不正,姓郝的父子虽然也未必是好东西,可是人家终究没有对不住先帝的地方。”
“我这辈子,什么都无所谓,偏生自幼死了爹,没了爹的孩子,虽是袭了个定国公,却也是可怜,好在姑母待我不错,对我千依百顺,时刻敦敦教诲,我那姑父,也就是先帝,对我也够意思,我胡闹了这么多年,没有他袒护,我这脑袋早他娘的被砍了十回八回了,这是什么,这便是情谊,人活在世上,若是知恩不懂图报,那和畜生有什么分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