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小风波发生后,方特游戏又继续了不多一会儿。大家都觉得有点儿尴尬,与其说是这场风波造成的,倒不如归咎于另一种有点模糊不清,但却十分沉重的心情。这种心情谁也没有谈起过,但是每个人都在自己身上和在其他常客的身上感觉到了这种心情。马依达诺夫给我们朗诵了自己的诗篇——马列夫斯基过分热情地赞赏了这些诗。“现在他多么想显示一下,他是个好人,”卢申对我低声说,我们不久就散了。
齐娜依达忽然陷入了沉思;公爵夫人打发人来传话,说她头痛;尼尔马茨基也开始抱怨起自己的风湿症来了。
我久久不能入睡,齐娜依达的故事使我感到惊讶。
“难道这个故事里含有什么暗示吗?”我问自己。“那么她暗示谁呢?又暗指什么呢?如果真的暗示了什么,那可怎么办?不,不,这是不可能的,”我小声说,同时翻了一子,把灼热的面颊从一边翻到了另一边……我回忆着齐娜依达讲故事时她那脸上的表情……回忆着卢申在涅斯库奇内公园里脱口而出的感慨,回忆着她对我的态度的突变——可我实在捉摸不透。“他是谁呢?”这几个在昏暗中形成的字体仿佛历历在目。它宛若一片低低的、不祥的云彩挂在我的头顶上,我已感到觉它的压力,我等待着,眼看它马上就要兴妖作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