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被枪毙的动静闹得很大,他被五花大绑地扔到车上在县里游街,据说和他一起游街的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说这老头专门混入年轻小伙子的宿舍搞盗精活动。我们当时都以为他是偷盗黄金。后来才慢慢知道是怎么回事。由此我觉得男人那东西一定和黄金样等价,不能像表哥那样随地乱放。
表哥游完街后便被带到了后山的一个山坳做的法场去了。
我没有去法场。可是那枪声我听见了,那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里缠绕了很久都不愿散去。枪声过后我那一直挺立的姨夫似乎后背也被人猛击了一掌,一头栽到在地上,额头磕了一个大血包。
据去法场看过的伙伴们回来说,表哥游街时面色白的像一张纸,裤子全部尿湿了。双腿已经软得不能站立,是被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公安架着。伙伴们还说,表哥的腰很软,背后只被打了个像花生米大小的孔,他就一头栽到土堆里去了,还溅起了一阵尘土。可老人们说,别看背后是一个小口,子弹出来的时候要带出碗大一块肉。
表哥走后,我的姨夫又去了那个卖鸡蛋小姑娘的家里,小姑娘家的母亲告诉姨夫,小姑娘两个月一直没有来那玩意了。姨夫当时激动地仰面大喊了一声:上天怜我!便立刻给小姑娘的父母跪下,连声说,只要小姑娘能把孩子留下来。他之前的承诺依然要兑现。一定将小姑娘在加上孩子弄成城镇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