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谦益一辈子好名如命,听了这种情况已经承受不住了。更不要说,他听了安庆大胜,夏军卷土重来的消息,更是又惊又吓。不敢在家中住了,躲进一座寺庙之中了。
这寺庙多受钱家香火,主持又与钱谦益关系很好,决计能保住秘密的。
也没有带别人,只有柳如是随行伺候而已。
“老爷。”柳如是葱白的手指蹲着一个小碗,碗里盛着浅褐色的液体,一股淡淡的中药味道弥漫开来。说道:“多少喝一点吧。”
钱谦益猛地咳嗽两声,说道:“何必,让我死了吧,而今这局面,我会不如死了干净。死了,一了白了。”
柳如是说道:“老爷,你说什么傻话,你去了,我娘俩依靠谁去?如果老爷觉得江南不安全,咱们去北方也就是了,我什么都依老爷,只是老爷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了。”
钱谦益说道:“我老了,有天命在,又能活多少年?只是苦了你,等我去了,我放你去钱家,你寻个好人家,好生过日子吧。”
柳如是脸色顿时一板,说道:“老爷,这是什么话?奴虽然是烟花之地出身,却绝非花柳之性。老爷不再,奴随老爷去便是了。何必言语相激?快些喝药。”
钱谦益说的话里,有几分真心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