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浩觉得干振民变了一个人似的,早先的闷葫芦早已遁形。也许,这一切确如他所言:拜创业所赐。一旦进入商业的世界,人,也许就被异化了。只是,有的向好,有的向坏。
干振民继续说着,似乎是宽慰他:“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搞得清清楚楚的。这世间的事,有几桩是尽如人意的?再聪明,算得再清楚、再周全,事情一定如你所愿吗?即便能如你所愿,最后结果一定是你想要的吗?要我来说,不如给自己,给生活留点儿空间。”
符浩默默举起杯子,干振民和他碰了一下,喝下去。符浩忽而有些伤感,他说:“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这里?半年,一年?也可能永远都不会过来了。”
干振民说:“对。就算最快,也要半年吧?我敢说,半年后,这个姑娘八成不会在这里了。也就是说,我们不会再见到她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
这下干振民变得伤感了。他说:“半年后,我也许会回到这里,喝点儿酒,吃点儿花生。然后会忽然想起来,当初这里有个姑娘,怀着梦想,曾经甜甜地对我笑过,曾经向我展示过她的美丽,如今却看不到她了,也许她在某个地方闪耀着吧。”他看着符浩自问自答,“你不觉得,这样的话,这个地方都会变得可爱多了,我们对生活也可以多抱有一点点幻想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