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能照计划实施,我只好自己断然处置了!”黄维命令部队突围。突围就是乱跑。各部争相逃命,人和战车跑过尸体垒成的桥梁,一些没有真正死去的人,在一阵阵挣扎抽搐。一些饿昏的人在啃伤兵血腥的腿肉……
有一天,一个排长被放回来,又带来了陈赓写给熊绶春的信,信写得很严厉:限定24小时答复;信又写得很宽容:应爱惜部属的生命,投降则一律保证生命安全……
熊绶春拿着信,沉思片刻,问梁岱:“你看怎么办?”
梁岱同样问他:“军长的意思是……”
两人在掩蔽部里相对无言,静默良久,仍不敢直言。熊绶春又问:“上次被俘你见到陈赓没有?”
梁岱说:“当时我伪称是书记官,不可能见到他们的高级指挥官。你是黄埔三期,你应该了解陈赓的底细。”
熊绶春摇摇头:“共党里的黄埔生以作战勇敢著称,必置我于死地而后快。陈赓的话,未必当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