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明天再说,赶紧睡吧!”拉祖米欣最后说着,便和佐西莫夫一同出来,“明天早上我将尽早地告诉你们。”
“这个杜尼娅,是一个使人心痒的小女子。”佐西莫夫说着,舐了舐嘴唇,这时他俩已经走到街上了。
“使人心痒吗?你说痒人吗?”拉祖米欣狂喊着,去拖佐西莫夫,并抓住他的喉管。“如果你要……你懂得吗?你懂得吗?”他喊着,抓着他的衣领摇晃着他,把他推到墙边,“你听到没有?”
“走开些吧,你这个酒坛。”佐西莫夫甩脱了身说着,当他让他离开的时候,他死瞪着他,忽然又大笑着。拉祖米欣在不愉快的沉思中看着他。
“对的,我是一个呆子。”他说着,面色幽沉得如狂风暴雨中的黑云,“不过老兄……你也是如此的。”
“不,老兄,毫不是那么的呆子。我没有梦想什么呆事的。”
他们静悄悄地一路走去,当他们靠近拉斯柯尼科夫住所的时候,拉祖米欣急躁地打破了这沉寂。
“你听,”他说着,“你是一个体面的人,但在你的其他缺点底下,你是一个浪子,我明白你还是一个龌龊的东西。你是一个软神经质的应声虫,又充塞着许多妄想,你吃得胖胖,而且懒怠了,丝毫不能自制——我喊它龌龊,因为它会引人走到龌龊的路上去的。你自己会弄得如此懒惰,我不明白是怎么样,你是一个善良的,而且也是一个热心肠的医生。你——一个医生——睡在绒毡床上,却在夜里起来去诊视病者!再过三四年,你就会不替病人起来了……但也不用去说这些,不是重点……你要在这边女房东的楼房住一晚。(我劝她答应是容易!)我自己在厨房中睡。这样你们就可以有机会更亲密的互相认识了!但这事却不和你所想一样!一点也不是那样的,老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