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骡子非常失望。
啊!浑蛋!他准是猜到了!它一边想着,一边气愤地摇晃着脖子上的铃铛,不过没关系,让这个浑蛋去吧,等他回来再尝这一蹄吧……我一定会为他保留着的!
它把这一蹄保留了下来。
梯斯特·维德纳走后,教皇的骡子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安逸舒适的生活。再也不会有什么吉克、贝吕格来这里折腾它了。能够喝到法国酒的美好日子也又回来了,因此它每天的心情都很愉快,它可以午休很长时间,从阿维尼翁桥上经过的时候也能跳出加沃特舞似的小舞步了。但自从发生了上次那件事之后,城里的人都对它冷淡了不少。它所到之处,总会引来周围人的窃窃私语,老人们看到它都会摇头,孩子们则会指着钟楼哄堂大笑。就连善良的教皇也不像从前那般信赖这位老朋友了,每当星期天他从葡萄园回来,想趴在它的背上打个盹儿的时候,都会在心里想:假如当我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在钟楼的平台上,那该多么糟糕啊!骡子也明白了他的心思,感到非常难过,但却无法说出来,只是当有人在它的面前提梯斯特·维德纳的时候,它的两只长耳朵就会剧烈地颤抖,并且冷笑着在石板上用力地摩擦自己的铁蹄。